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华夏梨园第一家

2001-01-04 来源:文摘报  我有话说

自谭鑫培创立京剧形式第一个老生流派以来,谭小培、谭富英、谭元寿、谭孝曾、谭正岩祖孙六代人经历了京剧从兴起形成、繁荣昌盛、平稳发展的百年间变革,成为一部京剧百年史的见证。

谭鑫培:误了慈禧的戏

由于谭鑫培的精湛技艺甚受欢迎,爱听戏的慈禧太后经常让他进宫唱戏,一时间京剧舞台上是“无生不谭”,宫里则是“无谭不欢”。那时宫里演戏只在白天,没有夜戏,戏班的人又睡得晚,起得晚。有一次,慈禧要在下午两点看戏,谭鑫培一觉醒来,已经晚了,急忙出发。从前门外大外廊营到颐和园在没有汽车的年代何其遥远。那边垫戏将完,一看谭老板还未到,知是误场就拼命把戏往后码,懂戏的慈禧渐渐看出眉目,看看手中的戏码单子,知是谭鑫培误场了,不由怒从心头起。这时刚好谭赶到,在台上他加倍表现,十分卖力。满脸怒容的慈禧渐渐消了气,待到演出后把谭鑫培叫到跟前问:“你为何来晚了!”谭答道:“我睡过了!”“你为何不让家里人叫醒你?”“我家里规矩大,睡觉时谁也不敢叫我。”慈禧听后转怒为喜,不仅未处罚谭反而重赏,并夸奖谭治家有方。谭家至今家规甚严,子孙受益匪浅,无一人犯过大错。

谭小培:懂外语、会开车、能经营

谭小培在艺术风格上延续乃父之风,曾与杨小楼、尚小云合作,当时并称“三小”,但后人很少提及此人,认为其艺术上并无所长。

谭小培中年以后,由于其子谭富英初露锋芒,而且各项条件绝佳,毅然放弃舞台生涯,一门心思培养谭富英,这才迎来了谭派艺术的又一个里程碑。

谭小培有文化,懂外语,会开车,思想活跃新潮,可谓当时的“新人类”。他一方面要管家里上百口的生活开销和衣食住行,还得为谭富英演出去谈戏码,定包银,安排剧目和日程。每次谭富英演出他必亲自陪同,为其把场,并且善于根据剧场情况变化而变化。有时这个戏效果好,多演几场,谭小培并不让其一下子没完没了地演,见好就收,留下好念想,下次来包银会更多。有一次到上海演出,谭小培感到政治气候不好,下令马上返京,果然,刚回到北京,从上海到北京的交通就中断了。由此可见,谭小培不但是一位艺术家还是位头脑灵活的经营管理人才。

谭富英:与父诀别赴朝演出

谭富英是使谭派艺术发扬光大的最重要的人物,他创造了谭派艺术的又一个里程碑,也是又一个提京剧必提起的大家,而且成为后“四大须生”之一。

解放以前,谭富英均自己挑班唱戏,以自己为主,别人为他挎刀。解放后,北京京剧团成立,马(连良)、谭(富英)、张(君秋)、裘(盛戎)、赵(燕侠)五大头牌同在一个团,他一直为别人挎刀,演二、三路的角色,如《秦香莲》中的陈世美、《状元媒》里的宋王,别看配角却也十分出彩儿。1953年,谭富英参加赴朝鲜前线慰问团,当时父亲谭小培正在病中,这位大孝子仍以大局为重毅然出发。在天津集中时,谭小培病危,谭富英立即返京与父诀别,丧事忙完即马上返回团里,与其他人一同过江赴朝,并在前沿阵地一丝不苟地完成演出任务,表达了一个艺术家对党和人民的赤诚之心。1959年,谭富英加入了中国共产党。

谭元寿:《沙家浜》里的郭建光

谭元寿6岁就开始登台演出。60年代,谭元寿已成为独当一面的新主力军了,在电影《沙家浜》中,他饰演郭建光让人难以忘怀,当时他已44岁,是所有“样板戏”电影里年龄最大的演员了,可你看那手眼身法步,比年轻人丝毫不差,如今年过七旬,仍能演《定军山》等武戏。

谭孝曾:全国“李玉和”的“指导员”

谭孝曾命运多舛,他说自己是“不幸的一代也是有幸的一代”。

“我自小就总在后台看戏,十分喜欢,大了就想学。1959年10岁时家里让保姆带着我去考戏校,结果因初小未毕业没成,第二年又让保姆带着去了,这次考上了北京戏校。或许是遗传基因,我的嗓音条件十分优越,入校仅2个多月就在长安演上了《二进宫》。那时我们一家经常到中南海演出,记得1962年第一次去时唱完一段之后,毛主席把我叫到跟前,问我叫什么,多大了。还夸我唱得不错能否再来一段。第二段我唱的是《二进宫》,由于紧张,我居然唱错了。主席事后给了我一包糖和水果,我拿回学校,让大家一起分享我的快乐。”

1964年,谭孝曾参与样板戏《杜鹃山》的演出,与裘盛戎、赵燕侠、马连良、谭元寿等老艺术家同台演出,在剧中演杜小山,当时影响极大,也正因此,孝曾1968年被调到中国京剧院《红灯记》剧组演李玉和的B制。而且还是全国演《红灯记》里所有“李玉和”的“指导员”。

谭正岩:扮相嗓音有曾祖父遗风

谭孝曾一谈起儿子正岩便眉开眼笑,“这孩子先天条件极好,我们也是下了狠心,才让他再入梨园的。本来加拿大有人邀请我和妻子阎桂祥去讲学,条件十分优厚,手续已经办完,后来考虑再三还是为了儿子放弃了。”

谭正岩1990年被北京戏校破格录取,1997年毕业后又考上中国戏曲学院本科。谭元寿认为这个孙子无论从扮相和嗓音上均有曾祖富英之遗风。如今谭正岩已是文武双全,小有名气,而且被普遍看。(《北京青年报》2000.12.30 卢燕 文 照片由谭孝曾提供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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